燕琅崔明姝恒儿卫彦小说全文 燕琅崔明姝恒儿卫彦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
燕琅崔明姝恒儿卫彦是著名作者佚名成名小说作品中的主人翁,小说情节很吸引人,是一本罕见的好书,强烈推荐!我记得从前的李御史李慎之就是贬去了岭南梧州,可年下官员陈奏,却并未听说岭南有什么灾情。「履霜知冰,穴处知雨,我学生说去年冬日不冷且少雨水,难保秋日无疫,一定要我去梧州帮着治病救人。」老者说起治病救人,我才发现自己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久,醒来竟然也没有犯寒症。便对老者的医术肃然起敬,忙问:「老先生可否带我一同去岭南?我懂一些医术,路上必定不会给您添乱的。」
《燕琅崔明姝恒儿卫彦:曾怜我似掌中珠热门小说》 燕琅崔明姝恒儿卫彦:曾怜我似掌中珠热门小说第2章 免费试读
直到一年前,我新寡的妹妹崔明姝服丧时大了肚子。
族中深以为耻,逼问奸夫是谁,深夜里燕琅冒着大雨策马而来,将灵前披麻戴孝的崔明姝宝贝地抱在怀中,藏娇行宫。
群臣纷纷上疏谏言。
但都被燕琅一句:「后宫无人,皇后无子」,轻飘飘挡了回去。
只剩一个难啃的硬骨头李御史,挨了廷杖依旧跪在殿外。
被燕琅骂是茅坑里的石头,流放岭南,贬了个芝麻小官。
有李御史作例,臣子们开始琢磨贵妃的封号,是惠还是淑。
我得知消息,提剑闯进行宫时,隔着珠帘,心底竟然也有一点可怕的犹豫。
这些年我听过一些传闻。
说王氏公子不曾与崔明姝圆房也不敢纳妾,如今燕琅登基后他又死得离奇。
见我怔住,崔明姝骄傲地挺着隆起的小腹,用帕子捂着嘴笑。
笑我的胆怯,笑我的真心,更笑我被蒙在鼓里这些年为她做嫁衣:
「姐姐,其实阿琅想娶的人一直都是我,可当初夺嫡多么惊险,他舍不得崔家的助力,也舍不得拿我赌。
「才叫我嫁进王氏避祸,又选了你这个外室所生的野种挡在前头。」
说罢她轻蔑地瞧了瞧我手上的剑,一眼看破我强装的凶悍:
「姐姐你知不知道,其实你本来可以有孩子的。
「可惜你泡在冰水里那天,正好是我的生辰。
「我说想吃宫里的枣花糕,阿琅快马加鞭为我送来时还是热的。
「可是呀我嫌太甜,一口也不要吃呢。」
那五年的苦药似乎一下攥住我的心肺,苦涩腥甜的气息猛地涌上喉头。
等我回过神时,手上的剑已经劈断珠帘。
大珠小珠并着尖叫声滚落阶上,汩汩的血从崔明姝双腿间涌出。
她没想到我那一剑真的砍下,闪躲时不慎跌了跤。
燕琅匆匆赶来,一记耳光猝然落在我脸上,打得我一个踉跄。
我不肯低头叫眼泪掉下来,只仰着头定定看着他,笑中带泪,一字一顿:
「燕琅,下次见她,我一定杀她。」
听我这么说,燕琅眼中的愧色瞬间消散:
「疯妇!言行疯癫!利欲熏心!
「你自己不能生,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吗?」
我想大笑,却笑得眼泪大颗大颗滚落:
「燕琅,那日你真的立刻来寻我了么?」
他愕然望着我,竟然不敢说一个字。
迟来真相如锈刀,在心上钝钝地割。
从那以后,除却亲蚕祭祀,赈灾施药。
我不见燕琅,也不吃叫我皱眉头的苦药了。
直到半年前我生辰,燕琅把六岁的恒儿送来我这。
八月热如流火,我正在指点女官清点登记各地官员进献的生辰贺礼。
晚间燕琅来时,我以为他要道歉服软,以为这孩子是哪位命妇的孩子。
燕琅将畏手畏脚的恒儿推到我面前,像是受够了我终日冷言冷语:
「这孩子是旁支血脉,记在你名下,今后你不必担心旁人非议你不能生育,也不用害怕权柄旁落,哪怕姝儿入宫,你也始终是朕的皇后,不会轻易废弃。」
我放下手中算筹,抬头定定望着燕琅,一寸也不肯让:
「陛下想纳妃嫔,成百也好上千也罢,我都不在乎。
「可若要崔明姝入宫,除非我死。」
见我咄咄逼人,燕琅终于失去最后一点耐心,拂袖而去时丢下一句:
「崔掌珠,如今孩子你也有了,朕已经不欠你的了。」
风吹得九枝灯轻颤,蝉鸣虫声和孩子的哭声如沸。
恒儿一边擦眼泪一边用力打我:
「他们都说你是坏人,你生不出孩子就要把我从阿娘身边抢走。」
周公公急得捂他的嘴,我摇摇头,叫周公公松开他。
我并不会哄孩子,却正点到岭南进献的一盒荔枝煎。
周公公是宫里老人了,从前惯会陪皇子们淘气玩耍。
他叫徒弟小聪子送来一个黄金蛐蛐盒,趴在地上给恒儿逗蛐蛐看。
恒儿吃了荔枝煎,又玩累了就睡着了。
「等他醒了,就把他送回去吧,他阿娘应当很想他。」
我收起那盒荔枝煎,忽然想起从前喝苦药时,似乎总有这样一份蜜饯。
笺子上的字飘逸俊秀,横折钩捺的笔锋竟然有些眼熟,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:
「勿以有限身,常供无尽愁。」
这句诗触动我一点心事,我问一旁侍女彤儿:
「今日是本宫第几个生辰了?」
彤儿一怔,忙笑道:
「娘娘千秋,如今才二十有三。」
十四岁嫁给燕琅,三年囚于永巷,五年吃尽苦药,还剩一年和崔明姝斗得你死我活。
我笑了笑,托着腮望着那个黄金笼里,斗赢却断了条腿的常胜将军缩在角落里,虚张声势地张牙舞爪。
忽然觉得它有点像我。
有点可怜,又有点可笑。
如今回过神来,外头雪簌簌落了。
周公公看我脸色苍白,咳喘不止,忙使眼色叫小聪子悄悄送些炭来。
从前没有和燕琅反目时,他知道我寒症冬日发作得厉害,所以蒹葭宫备汤药,烧地龙,供萝炭,冬日也暖如盛夏。
我明白断了汤药,减了炭火是燕琅的意思,想磨一磨我的骨头,叫我低头认错。
我本不忍心周公公为难,也不愿见到底下宫人因我再受责罚。
可是寒症发作时,四肢百骸都像长出了冰刺,叫我疼得眼泪和冷汗都要浸湿衣衫。
剧痛时身不由心不由己,狼狈着将头磕下去认命认过错。
炉火融融,一碗驱寒的汤药服下,荔枝煎驱散了口中大半苦涩。
当初想走时,我也有些犹豫和担忧。
天下之大,我思虑了半年却不知该去哪里。
可如今捧着药碗,低头瞧见蜜饯盒上那纸泛黄的笺子,我抿了口汤药,轻声问道:
「周公公,岭南可冷么?」
「那地方长夏无冬,上蒸下煮,热得怕人呢!娘娘问这个做什么?」
没什么。
岭南暖和,那就去岭南吧。
那里若不下雪,身子大约也不会痛。
就不至于叫我为了一篓子炭火认命认过错,让我自己都好瞧不起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