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才刚刚翻起鱼肚白，姜黎安的手机就不断响起。
她迷蒙的打开手机，里面赫然是将墨川发来的无数条信息。
一条条看下去，内容无外乎是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到场。
这些消息不断刺痛着姜黎安的心脏，她忍不住在心中不断质问着顾墨川的残忍。
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涩， 控制着颤抖的手给顾墨川发去消息。
【顾总，我想休一下我的年假。】
良久，姜黎安才收到顾墨川的回复，没有多余的内容，有的只是一张合同的照片。
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她和顾墨川签署的秘书长职务义务，只要她在公司一天，她就有义务做到随叫随到。
姜黎安看着这张照片呆愣了许久，当时签署这个合约时，源自于她对顾墨川的信任，签下合约时甚至没有阅读。
那时的他们关系正暧昧着，顾墨川的身边正好缺一个助理，只他的一句话她就不管不顾的飞到他的身边，而这一待就是整整四年。
可是这四年来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顾墨川会用这个东西来压她。
姜黎安强忍着眼泪，状做开心的往目的地去。
教堂离市区不远，不出半小时姜黎安就到达了订婚宴现场。
里面人头攒动，看起来热闹非凡。
可是，她刚踏进会场没两步就被保安拦下，“小姐，上面吩咐过女方不太喜欢这种艳俗的红色，所以您这边红色的衣服有点不太适合进入会场。”
红色，艳俗吗？
姜黎安想到这些年顾墨川雷打不动送给自己的红玫瑰，心里又再冷了几分。
原来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一味投怀送抱格外艳俗的人，而夏语微永远都是那洁白狡黠的存在。
顾墨川所说的礼服不见踪影，她此时只能被困在着尴尬的境地里。
“黎安姐，”这时秘书处的另一个女孩赶忙走过来，“你跟我来，我还有一套白色的西服套装。”
姜黎安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孩，向她点点头感谢地笑了笑。
“谢谢你。”
姜黎安想起刚来到顾墨川身边时，他常常带着自己一起出席各种宴会，那时他总会提前帮自己准备好适配的礼服让她避免尴尬。
她望向被人群簇拥着的顾墨川，心里阵阵失落，他身边站着的人已经不会再是自己了。
顾墨川穿着一身搭配精致的西服站在人群中间，他的手臂微弯挽着夏语微的手。
而夏语微身穿一条格外优雅的纯白色丝绸裙，她微红着脸，正任由顾墨川握着她的手掌向她一一介绍别人。
姜黎安看到了顾墨川脸上的温柔恣意，昨晚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男人却从未给过她这样的表情。
她深呼吸了好久才压住了心底即将喷涌而出的酸涩，整理好表情，沉着脚步走过去。
“顾总，”她像面对所有合作伙伴一般，伸出手状做握手样，“订婚宴的所有细节我都已经确认过了，请您放心。”
顾墨川看到她这样格外正经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习惯，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的伸出了手，“以后不用这么正式。”
他发现了姜黎安的不对劲，不悦的开口问道：“给你订的礼服呢？”
“谢谢顾总的好意，但是我这边没收到顾总所说的礼服，”姜黎安不卑不亢的回应着，“退一步说，礼服也不太方便。”
感受到姜黎安的情绪，顾墨川有些不耐的皱着眉看向她。
他下意识的想要道歉，可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夏语微先一步出声。
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你的金牌秘书长——姜黎安小姐吧。”
夏语微向姜黎安伸出手，“久仰大名。”
“过奖。”
她迎上夏语微探究的目光，礼貌回应她的问好。
“话说回来，我似乎听到过一些关于你和姜小姐的八卦呢。”
夏语微撒娇似的贴着顾墨川的手臂，娇羞的问道。
站在一旁的朋友调侃着：“那可不，当时顾哥和黎安姐在学校里都常常被说郎才女貌呢。”
顾墨川有些不悦的皱着眉，开口解释道：“大家都是普通同学而已。”
姜黎安听到顾墨川的回答，也装作漫不经心道，“都是莫须有的事哈，我和顾总说什么郎才女貌啊，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未来的嘛。”
她巧妙的把话题转移，顾墨川感激的看向她。
“谢谢你解围，还蛮专业的嘛。”
听到顾墨川的夸奖，姜黎安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开心，挪开了几步，拉远了他们的距离。
他们之间没有可能，也不会再有未来可言了。